时间与贪婪

第三十三章

CP展会让人有更文的动力了，如果真的以后有机会我也想穿个COS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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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 the radiance of a thousand suns were to burst at once into the sky, that would be like the splendor of the mighty one.——Bhavagad-Gita, the Hindu holy book

【印度圣书《博伽梵歌》：如果一千个太阳的光辉同时在空中爆发，那会像是勇士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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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8月4日

凹凸市拉尔加斯商城5F天堂电玩城  时间 19：30分

拉尔加斯商城5F的天堂电玩城是整个城市最大的电玩中心，这里从娃娃机，跳舞机，手柄街机到台球桌，射击游戏模拟器和虚拟空间VR系统应有尽有。每天这里都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群，有好奇来参观的游客，有放学之后来休闲娱乐的学生，还有在下班之余来打几把游戏麻将的上班族，每天这里都生意红火，每天这里都人山人海。跳舞机是这里最受欢迎的游戏项目之一，男男女女都会在那台机器上投下四五个币在自己喜欢的曲子中跳出富有节奏的舞步。

而今天的跳舞机似乎是被一个少年独占了。男孩子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穿着绿色兜帽衫，白色牛仔裤，围观的人群看着他把跳舞机的速度调到最高，在这种极高难度的速度之下一次又一次的获得SSS评价。他舞步轻盈，每个动作和跳舞机的动作提示时间完美重合。他不断地刷新跳舞机的最高分纪录，直到他拿到了难以超越的分数才意犹未尽的离开。

他缓了缓气，脱下兜帽，在电玩城旁边的超市买了一瓶运动饮料。

电话铃声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提示，有些不开心的嘟起了嘴。

“干么？我在玩游戏呢。”

“你的跳舞机以后再跳，现在局里面需要一个去高中的卧底，我们想到了你。”

“诶~有点意思啊，不怕我把那个高中炸了么？”

电话那头的人发出轻笑。

“那所高中会让你无聊的不想去炸他们的，你之后的直接联系人是局里面的埃米法医和协助调查的卡米尔教授。我有时间会安排你和他们见面。”

“哦，那个扎着呆毛的法医哥哥么？另一个没听过，不过，如果他很好玩的话我倒想见见呢~”

“入学手续已经帮你办好了，明天你直接去报道就可以了。”

银爵挂断了电话，小黑洞拿着那瓶运动饮料一饮而尽。

“啊，美妙的假期生活就这么泡汤了。”

男孩子随手把空瓶扔进垃圾桶，背起自己的双肩包离开了商城。小黑洞坐着巴士回到局里面单独给他的一套公寓楼里，他衣服也没脱，躺在床上，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出埃米和卡米尔发来的短信和通讯频道上的好友请求，心里在想是去按下触屏接受呢还是睡个觉起来再说。

小黑洞，现已佩利手下特警队的拆弹专家。

没有人知道小黑洞这个名字是真名还是假名，警察们曾经花费了他们的一切人力物力去寻找有关于小黑洞这个人的历史，但都一无所获。

19岁，却完全没有脱离青少年的样子，长得一张由外凸显稚气的娃娃脸，性格也是那种跟小学生一样的调皮捣蛋。刚刚进入到特警队的菜鸟们看到小黑洞第一反应不会是赞叹他就是这队独一无二的拆弹专家，而是先疑惑为什么会有一个小孩子在这里，难道是上头的儿子孙子之类的角色么？

事实上，知道小黑洞干过什么事情的警探们没有哪一个敢低估这个外表一脸纯真的捣蛋鬼。

他真的太恐怖了，哪怕是在他被丹尼尔和秋诏安之后，经历过有关于小黑洞抓捕行动的警察们还是心有余悸。

小黑洞第一次出现是在五年前，那一年，整个凹凸市发生了一场场恶作剧炸弹的恐怖活动，玩具店，奶茶店，家居用品店，餐厅甚至是学校，总会在某个没人注意到的时候多出来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不明真相的小孩子和学生都会上前打开那个盒子，换来的是一个小型的爆炸和小丑那刺耳的笑声，小孩子会因为突然地惊吓大哭大闹，而学生则是被炸的满脸是血。那一段时间，救护车的警笛每天都在市中心响，一群群收到严重惊吓和小型爆炸的人被送往各个医院的急症室，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这么久以来的爆炸案，炸弹的火药量都控制在了能够让人不会有生命安全的程度，虽然这个事件闹得凹凸市人心惶惶，但是也一直没有出现过死者。

但是，没有死人却一点也没能给整个城市的恐慌程度降个等级。家长们不敢让孩子外出，老师们警告学生不能靠近任何那样的礼品盒。记者们在大肆宣传警察的无作为，好事者每天跑到警察局门口拿着话筒大吼大骂。时任巡警的雷狮和时任交警的安迷修是最容易受到波及的，巡警们四处奔波，寻找着那个该死的炸弹犯，交警全部出动，为的就是能够让因为救护车而混乱的交通得到控制。两个人每天三更半夜回到合租的房子第一个讨论的就是这件事情，他们那个时候都已经通过了警探考试，如果没发生这档子事情他们本来九月份就可以从各自的岗位升职，成为探长。爆炸案的存在使得凹凸市警察局暂停了一切职务变动，他们所有人都被当时的局长下了死命令，一个月内找不到炸弹犯通通滚回家种地。

警察局这边不容易，检察院那边也没多轻松。刚上任一年的地区检察官助理格瑞就因为这在爆炸案的诱因之下猛然增长的犯罪率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一段时间，不少强盗小偷仗着城市处于混乱不堪的情况之下打砸抢烧，他每天忙的焦头烂额的给那些混球定罪，好几天都是在办公室睡的觉（金有空没空都会带午餐来看格瑞，因为这件事情他也在网络上寻找炸弹犯的蛛丝马迹。）

一方面是乘火打劫的贼人，一方面是行踪不定的炸弹犯，整个城市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瘫痪之中，学校停课，工人罢工就连志愿者的工作都全部暂停，维持城市秩序的工作直接导致了警局人手极度短缺，火烧眉毛，警视厅只好违背自己定下的规定，招募了一批警校的实习生，让他们来救救近火。这批学生中，就有嘉德罗斯。这个刚入警校一个学期，警校历史上年龄最小，但却因为过分优秀在十四岁就被招募，并且被预言会在二十多岁当上警察局局长的男孩。身为当年警校最优秀，最年轻的学员，嘉德罗斯的野心自然很高，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找到那个炸弹犯渣渣，让整个城市都知道他嘉德罗斯的名号。

在警察局里面那些经验老道的警探们都束手无策之际，却有四个人发现了炸弹犯的作案规律，没人知道他们发现了什么，也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发现规律，大家所知道的故事版本就是，格瑞，安迷修，雷狮和嘉德罗斯在一次寻找到炸弹犯踪迹的时候刚好撞上了面，四个人结成了短暂的同盟一起寻找那个让整个城市鸡飞狗跳的家伙。

而他们真的做到了，真的一起在炸弹犯安装炸弹的时候抓了个现行，可炸弹犯的真容却让他们瞠目结舌。

那是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孩子。

安迷修举着枪，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情，雷狮也在纳闷，因为他听局里面的炸弹专家的结论是，制作炸弹的人是一个经验老道的天才爆破专家，年龄至少在三十到四十岁以上。格瑞还是一如既往的看不出表情，但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两个现已警员还举着枪看着眼前的孩子，一个检察官助理开始打电话叫后援，学员却已经站不住了，因为眼前的男孩跟自己同个年龄，但是对方明显比他瘦下，他完全有能力制服这个家伙。他拿着自己的武术棍和手铐就想去制服那个男孩子，在嘉德罗斯的眼中，不管那个男孩子是不是炸弹犯，但是他一定和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

事实证明，嘉德罗斯太轻敌了。

他走到背后，准备铐住男孩的时候，男孩随身携带的挎包里面突然掉落一个重物。

刺眼的强光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随后，第二声重物掉落的声音响起，这一次，浓浓的烟雾扑面而来，伴随着刺鼻的辣椒味和油漆味，几个人意识到了刚刚从男孩挎包里掉落的是什么东西了。

闪光弹和催泪弹。

等到增援赶到之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虽然这四个人成功制服了那个孩子，可是他们每个人都被揍的鼻青脸肿，安迷修和雷狮的枪被那个男孩缴械之后放进了他的挎包里，他们两一个右手骨折一个鼻梁骨被打断，格瑞的左边胳膊脱臼，身上穿的名贵西服也彻底被撕毁。嘉德罗斯头发被那个男孩扯下了一块，左腿还结结实实挨了一个重击。所有来接应的警官们看的是目瞪口呆，在把这四个伤员送去医院的同时，他们也赶紧把这个炸弹犯接到了警察局，进行审问。

但审问结果却让人大失所望，那些自以为经验丰富，能够靠着自己的老道实力而震慑住这个小毛孩的警探们纷纷拿出黑脸的模样，威逼恐吓，让他老实交代，但是对方完全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甚至在审讯室打起了鼾，其中一位暴脾气的警探就没忍住，想拉过他的脖子准备动手揍他，可结果却是被男孩子用桌子抵住了喉咙，然后按在地上摩擦。抬走了被揍得不省人事的警探之后，刑警们换个主意，派一些长得不错的美女警探去里面唱红脸，跟他说交代事实的好处，并且交代了以后会给他什么什么奖励。当然，糖衣炮弹同样没戏唱，男孩子无聊的在那里玩着自己的指甲，理都不理进来的女警官们。

审讯不行，那只能看生物证据和电脑系统那边。好消息是，现场痕迹调查科的人在比对过DNA之后确认了眼前这个年仅十四岁的男孩子就是制造了造成整个凹凸市恐慌的连环炸弹案的犯罪嫌疑人。坏消息是，眼前的这个男孩子的指纹和DNA在数据库里面没有任何资料，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存在过。他没有过去，没有痕迹，就好像是一个凭空出现的人，这个少年身上的一切都是谜团。

而DNA检测报告的直接结果就是难倒了当时负责这个案子的警探，别说写结案报告了，要真要上法庭，法官和检察官那边还得考虑嫌疑犯是未成年的问题，说不定结果就是不允起诉，让那个孩子该回家回家，意味着他们这么久以来的搜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是两个人的出现却成为了转机。谋杀组组长的丹尼尔和地区检察官办公室主任秋，他们两个人来审问那位让整个警局无可奈何的炸弹犯。因为这么久以来，爆炸案都没有死人，所以自然也牵扯不到谋杀组的事情，而如今谋杀组组长主动请缨来提审犯人，那局长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让他们两人进行审问。

一进审讯室，男孩难得的抬起了头，他看了看丹尼尔又看了看秋。

“终于有了新面孔了，都是同样的人进来，不好玩。”

男孩小哼着曲子，笑着看着两人。

“我的名字是丹尼尔，谋杀组组长，这位是地区检察官办公室主任，秋小姐。”

“姐姐你长得比外面那些女警官要好看的多得多。”

“谢谢。”

一份份爆炸案的文件呈放在桌子上，男孩也还是看都不看，只顾玩着自己的头发。

“我有一点很惊讶，我们的那些炸弹专家说，制作炸弹的人是一个经验老道的天才爆破专家，年龄至少在三十到四十岁以上，甚至他还推测，那个人有过从军的经历，专门负责在战场上拆地雷。”

“地雷我也会做啊，只不过那个玩意太无聊了，等着一个目标踩到上面去么？那多没意思啊。”

“但是，他还说了另一种可能性，一种没人相信的可能性。制作这些炸弹的人，是个天才，是个百年不遇的炸药学天才，他没有任何的爆破经验，也没有任何的学历，就靠着自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看来的化学和物理方面的书学习怎么制作炸弹，并且得心应手。”

男孩终于抬起了头，看着丹尼尔不说话，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看来是后者，并不意外，最让我意外的还不是你的炸弹知识，而是你的打架方式，你靠着擒拿术和一些街头混混打架的方式制服了四个成年人，而他们的跆拳道，空手道都是在圈子里面数一数二的存在，你从小就开始学习怎么打架，并且还打出了自己的风格，也难怪你一直没被抓到过。”

“他们虽然是有点弱，但是跟他们打架，我不得不说，特别好玩就是了。”

想到还躺在医院的格瑞那帮人，秋明白眼前这个男孩子的战斗力不容忽视。（金应该已经在医院照顾格瑞了，待会给他打个电话吧。）

“所以，你的名字是什么，像你这样的人，不可能没有名号的。”

“啊，大叔你的目的是这个啊，那好吧~反正你说了让我很高兴的话，我叫，小黑洞。”

如果用黑洞形容眼前的男孩，秋觉得再合适不过了，极强的武力，炸弹方面的天才，极高的智商，典型的反社会人格，在审讯中那不屑一顾的神态。天知道，这个人到底还藏了多少本事。

“那大叔，我也不是不看新闻，又没死人，谋杀组的组长为什么回来找我呢~？”

“哦，你还很关注时事啊。”

“我还知道你们现在对我无可奈何，因为我还是未成年人，所以按照法律规定，我可以不受到公众审讯，只要找个好点的律师我就可以回家待着，我相信这位检察官小姐姐心知肚明吧？”

“是的。”

既然对方把话挑的那么明白了，那也没有必要撒谎。

“没错，法庭上面你的确会成为一个很棘手的目标，但是我们过来不是来聊这个的。”

“哦？~那是什么呢~”

小黑洞露出了一副有兴趣的样子，把他的手铐弄得当当响。

“我们是来诏安你的。”

“哈哈哈哈哈，开什么玩笑啊，大叔。来诏安我，哈哈哈哈哈！”

但是笑着笑着小黑洞就发现了不对劲，丹尼尔的表情异常轻松，秋的表情却十分严肃。

“你是...认真的？”

“想想看，虽然你能够从法庭上完美脱身，但是你的下半辈子很可能就是在国安局和警视厅的严密监控下过日子，去买个冰淇淋可能那个老板都是一个便衣，你做任何事情都会被监视，直到你十八岁有法律责任承担效应，你只要犯一点小事，并且我敢保证你一定会犯事，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把你抓起来后扔到哪个沙漠里的监狱中去。”

“...继续说？”

“如果，你选择了接受我们的招安，我们就会把你接进我们的拆弹小组里面去，你的水平已经说明了一切，一个通晓怎么制作炸弹的人那么对于如何拆弹也只不过是小菜一碟，你会接受到所有这方面专家的培训和教育，你也有一定的权利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

“...为什么？”

“嗯？”

“为什么选择诏安我，你们很缺爆炸方面的人么？”

“你可以理解为，这方面优秀的，命都不长。”

“......”

小黑洞长叹了一声，在经过一个小时的思想斗争，他同意了丹尼尔的招安，在责任书上和有法律效应的公文上签字画押。他们对于小黑洞的招安完全是秘密进行的，这件事情除了警视厅厅长，警察局局长还有拆弹专家知道之外，就只有直接负责诏安和转移的丹尼尔和秋。他们对于小黑洞的去向对外是说进行了秘密审判把他关了进去，实际上则是让小黑洞去了英国伦敦，在那里以被警视厅监督的方式跟着苏格兰场的拆弹小组学习。在小黑洞离开之后，爆炸案再也没有发生，警方模棱两可的对记者说炸弹犯在被追捕途中因为拒捕而被在场的警探击毙，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等到雷狮，安迷修，格瑞和嘉德罗斯出院的时候，爆炸案的新闻早就被某个男明星背着自己结发妻子找小三的事情压了下去。而他们四个转正的转正，升职的升职。虽然四个人身体上的伤没什么大碍，但是那段时间他们的自尊心被打的粉碎，说出去都是笑话，训练有素的公职人员被一个街头炸弹犯揍进医院，这事情成了他们四个绝口不提的秘密和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黑历史。

在把小黑洞送到英国以后，丹尼尔和秋就成了小黑洞教官的直接联系人，那几位教官对于小黑洞的评语也基本上只有一句话“He's a bloody genius!”

天才，这是所有人对于他的评价，如果不是看过他的档案，没人会相信这是一个从来没有上过学，并且是因为制造了恶性爆炸案被招安的少年，物理，化学和电气学他都是班上的前茅，格斗和体能方面甚至能超过一些苏格兰场的教官，更不用说他靠着这几年在英国学习能够说得出了一口流利的英式英语。学习能力极强，且对于炸药学的造诣更是令人吃惊。

虽然丹尼尔和秋都和英国那边保持着联系，小黑洞也时不时会发一些明信片给他们两个。但是这两个人却一直放不下心来，原因还是当年老厅长说过的一句话。

“我希望你们两个考虑清楚你们在做什么，你们要清楚你们诏安和培养的是一个优秀的拆弹专家而不是一个时刻可能再次犯罪的凶险炸弹狂。”

老厅长早已退休，秋当上了大法官，丹尼尔也坐到了警察局局长的位置，在小黑洞的问题上，他们也的确时刻警惕着。

因为小黑洞本身也是个“炸弹”